陈氏一直哭,就在小闲把能想到的劝慰的话都说了,搜索枯肠实在想不出新的词儿时,她霍地推开小闲,头也不回走了。
避在回廊转角柱后的明月等人忙跟上。
只剩小闲站在中堂发呆。
袖袖走近前,道:“少夫人,奴婢侍候你更衣。”
小闲低头,新上身的衣衫眼泪鼻涕湿了一大片。
说了半天话,实在口渴得厉害,小闲苦笑道:“先倒碗水来我喝。”
连着喝了两碗水,总算觉得好了些,于是带了丫鬟们回启闲轩。
换了衣衫坐下,袖袖凑过来道:“少夫人,我们什么时候搬去吟竹轩?奴婢这就着人去打扫,可要添置什么物事?开了单子好让他们采买去。”
整个启闲轩都沸腾起来了,世子名份可算定下来了,跟着世子,走到哪都是高人一等啊。
小闲感慨得不行,叶启再能干,到底还是需要世子这样一个名份,就像再美的美人,还是得霓衫衬托,才能光彩照人。
“搬去吟竹轩的事,待世子回来,与世子商量了再决定吧。”小闲慢慢道:“去打听一下,世子什么时候回来,好准备午膳。”
话音未落,外面一片声道:“给世子请安。”
书宁掀起帘儿,叶启走了进来。
面如白玉,身如青松,步伐稳健,就这样一步步走到她身边,含笑道:“我脸上长了花么?你就这样看不够?”
谁看不够他了。小闲笑啐了他一口,道:“可安抚了父亲?”
但愿这两位不要再吵起来才好。
叶启道:“劝父亲去外面走一走了,估摸着又去莳花馆。”
妓/院白天也是开门营业的,不过没有夜里那般热闹罢了。叶德是那里的常客,和酒肉朋友会面,也约在那里。
只要把两人分开就好,小闲松了口气,道:“父亲可是受了刺激?”
要不然为什么非要掐死陈氏?想起他刚才的样子,小闲就有些害怕。拉着叶启的衣袖道:“你以后不会这样对我吧?”
叶启笑道:“你说什么呢!”
把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道:“我爱你还爱不够,怎么舍得对你下如此重手?”
小闲想想也是,道:“就信你这一回。”
叶启亲了亲她的脸颊。道:“当初,是祖父非要为父亲求娶娘亲的。两人成亲后,府里的中馈就交由娘亲主持。娘亲能干,卢国公府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在京中的口碑也一天天响亮起来。原先已经有些败落了的。天长日久的。娘亲不免骄横。父亲忍气吞声日久,这口气一直没机会出。”
可见人得有发泄的渠道。小闲后怕地道:“不知娘亲会不会有心理阴影。”
叶启摇了摇头,道:“娘亲与你不同,她可不是什么弱女子。”
好吧,她是弱女子。小闲不在这个问题上与叶启争论,转而与他谈论起搬到吟竹轩的事。叶启让取了黄历过来,挑了半个月后的黄道吉日搬过去。
两人用完午膳,小闲打发人去柳府说一声,又换了衣衫打算去一趟郑国公府,人报乐夫人来了。
乐夫人满脸的笑。道:“可见陛下是英明的,先前我还担心呢。”
因皇帝明显的偏袒,叶德成了笑话,大家只说他吃酒吃糊涂了,连奏章上的名字都写错,不如早点把爵位传给叶启。反而没人说叶启的不是。而叶标,更是被当成不存在似的。
叶启不受人诟病,又顺利成了世子,乐氏高兴得什么似的,出门来卢国公府之前就发了贴子。定了后天在园子里唱一天戏,约了贵妇们好好乐一乐。
小闲把着她的手臂往起居室走,道:“我还想着去瞧瞧义母,把这个好消息跟义母说一声呢。”
这件事。可把她折腾得够呛,害得她担了老大的心事。
乐氏笑道:“我一个时辰前得了信,说是圣旨已下了,当即就要过来。没想到安国公夫人先一步到了,和我说了半天话。”
华氏?她不来卢国公府与自己阔契,跑去郑国公府干什么呢?小闲想了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