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德找岳坤当冰人,岳坤二话没说,一口答应。
不要说这桩婚事是皇帝赐婚,就是冲着叶启的面子,他也得应下来。何况女方父亲虽然官儿小了些,女方却是郑国公府的义女,地位自是不低。
一番见礼,在中堂坐定,岳坤示意小厮把一对大雁奉上,笑眯眯道:“贵府千金温柔娴淑,品貌俱佳,堪配卢国公府长子。陛下深感合适,极力促成这对佳偶。老夫忝为男方冰人,还请柳大人允了这桩婚事。”
都说柳木头很难搞,今儿的事,若是他不肯,自己可没有脸面在勋贵圈中混了。所以岳坤一上来便把皇帝摆出来。但愿柳慎看在皇帝赐婚的份上,应下这门亲事,不要为难他。
两只大雁毛色油亮,精气神儿足,确是上品。这个季节并没有大雁飞过此地,也不知卢国公府从哪弄来的。柳慎在心里狂赞自家女婿一通,脸上的皱纹像舒展的菊花,道:“小女有幸得配高门,真乃前世修来的福份。下官断无不允之理。”
岳坤傻了。不是说柳木头最厌憎勋贵吗?怎么一张口便应承了?
柳慎等了半天,见岳坤张大了口,再没半句话,只好问道:“不知男方有何打算?”
男方什么时候迎娶,总得说一声吧?
岳坤咳嗽两声,掩饰失态,道:“卢国公的意思,既然已经定亲,还是快点迎娶的好,也可以快点为卢国公府开枝散叶。三郎是长子。”
柳慎心头疼得直抽抽,宛如被剜去了心头肉,呲牙咧嘴道:“这么快?”
“是啊。卢国公说,最好今年内完婚。”岳坤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柳慎沉默不语,就在岳坤以为他驴脾气发作,婚事将生波折时,柳慎沉痛地点了点头,道:“好。”
既然许了人家。再舍不得,也得答应啊。
岳坤松了口气,再说几句闲话,告辞离开时。只觉后背出了一层细汗。与这位柳木头打交道,果然不是一般的累啊。
小闲听说年内就要完婚,不由大急。
追出来时,岳坤的马车早去得远了。
第二天叶启过来时,她便埋怨道:“国公爷怎么能这样?你没跟他说清楚吗?”
难不成陈氏生怕不能早点整死她么?这么急不可耐。
叶启在榻上坐了。道:“父亲自作主张,我有什么办法?先前就说好了,先订亲,把名份定下来,陛下的圣旨也这么说。偏生他不听,这会儿急巴巴进宫去了。”
小闲还从没听说过叶德出入过宫廷,不由惊奇地道:“进宫干什么?”
其实是想问,他怎么进去的?难不成皇帝肯见他?
叶启抚额,又洞愁她的想法般,道:“去求陛下让我们早点成亲。陛下看在我的面子上准他进宫了。”
小闲好一阵无语。
叶启心虚似地低着头。道:“真的要等几年吗?”
小闲板了脸,道:“你反悔吗?”
“没有没有。”叶启连忙道:“你说怎么样便怎么样,我哪敢不听你的?”
小闲轻喝道:“还不快进宫跟陛下说清楚?”
若是皇帝改了主意,让他们即时成亲,就再无转寰余地了。
叶启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去了。
叶德在奉天殿外等了一个时辰,才得以召见,还没说上正题,叶启来了。
最后还是维持等小闲及笈再举行婚礼的决定。
叶德念叨了好久,可是他说了不算。陈氏巴不得永远不娶小闲进门。叶启又被小闲压得死死的。他孤掌难鸣,只好眼巴巴地盼着小闲及笈那一天快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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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一晃而过,转眼间小闲已是十五岁的大姑娘,只比叶启矮半个头。
年刚过完。叶启便提点叶德道:“小闲过了年,十五了。”
叶德天天掐着日子算呢,哪里会不记得,不过还是打趣叶启道:“想通了?打算娶老婆啦?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不急呢。”
叶启道貌岸然,一本正经道:“我是不急啊,就怕父亲急着抱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