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回府后得了消息一路奔跑,从前院经过花园到明霞院,把暗卫们惊吓得躲得紧。他风风火火的冲进院子来,进了正屋,说"曦儿,你醒啦!"
叶子曦本来靠在软榻上,蟒袍玉带紫金冠的男子身上与生俱来的金贵与压迫感,扑天盖地而来。她蹙眉起身,盈盈福身行礼,道:"民女见过楚王殿下。"月明与赵六娘跟着也躬身行礼。
萧玄漓见着浅粉衫裙的小娇人柔弱不能自理,下意识伸手来扶。
叶子曦侧身躲过,垂眸说:"王爷有事可直言,民女惶恐。"
闻言萧玄漓一怔。月明最先反应过来,上前扶住叶子曦,说:“王爷恕罪,少主屡遭劫难,已是身心疲惫。”
萧玄漓眼眸缩紧,觉察到有些不对,只虚扶一把,一掸紫色衣袍,自己坐下,说:"曦儿,快坐。吾叫人炖了血燕,你虚弱得很,这羹汤最合适。"
福泉捧着托盘起来,放好银盘玉盏又躬身退下。叶子曦眼中难遮疏离,与月明一齐后退一步说:"谢王爷垂怜。民女出自乡野,怎能受这等金贵汤羹?折煞人了。"
萧云漓不忍问:"曦儿,是在怪我?"
叶子曦又退一步,低头垂眉说:"民女不敢,只是今日确实想不起怎么会在这楚王府邸,非客非奴,惶恐得很."
萧玄漓释然:"吾就欣赏你直爽的性子。过几日,吾领你入宫觐见父皇与皇后。赐婚的圣旨下来,你自然是这王府的主子."
"啊,使不得、"叶子曦瞪大杏眸,连声说:"使不得!民女出生乡野,怎敢高攀王府?”
萧玄漓的桃花眸紧缩几分,面上耐心和煦,说:"你不必计较这个,吾已经求过父皇了。婚期定在明年春日,可好?"
叶子曦面上惶惶,眸中起水雾,咬着唇说:“可是我父失踪生死不明,家母三年孝期未满,为人子女怎敢谈及婚嫁?”
叶子曦粉面带泪,直接跪下,月明面上一惊,也跟主子身侧跪下。后面的赵六娘扑通一声,直接跪下。
萧玄漓心一慌,双手扶起小姑娘,大手几乎是钳着她,说:“?儿,有什么难处直接说,你我不必如此。凡事吾有之物,吾能之事,皆可允你。”
肩上的伤扯着疼,叶子曦皱眉痛得“嘶”一声,说:“王爷,今日民女醒来时,发觉头脑迟顿许多,许多事情都模模糊糊就连几个常用的药方也想不起来,更惶论针灸之法。已是无用之人,怎敢欺瞒王爷?"
萧玄漓看着一向高洁自傲的小女子,竟然自揭短处,难道是她误会自己一直以来都只是在利用她?他桃花眸溢满疼惜,双手揽着似柳枝一般的纤腰,认真的说:“都怪吾没照顾好你,是吾的错。曦儿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可爱的女子,不要想什么锁事闲方,好好养着身子,安心在府里簪花煮茶就好。”
月明红了眼眶,垂眉与赵六娘一起悄悄退出去。
男子温热的气息呼在脸上,叶子?粉面绯红,拔开他的手,后退半步说:“王爷自重!民女不记得什么时候与您这般熟络。”
萧玄漓偏要捉住小小素白的手,眸中含笑的说:“吾与你早就两情相悦,互订终身。你忘了无妨,吾心里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拉着还别扭着的小娇人坐到圆桌边,看一眼燕窝羮,说:“来,尝一尝,汤羹要凉了。”他俯过头,在小娇人耳边轻轻说一句话,就见她顿时脸红得滴血。
娇羞嗔怒的小模样真是要了他的命,萧玄漓自诩超人一等的自制力瞬间瓦解,他感觉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在叫嚣,坐得动弹不得。
叶子?在楚王的灼灼注视下,吃完一盅燕窝,舔着唇说:“我吃完了,王爷可以走啦!”
“是吗?快到酉时了,该用晚饭了吧。”萧玄漓笑得如同献媚一般,与身上盘金锦绣的袍服不相称。
“啊?我又不是猪!”叶子曦气恼的站起来,后退一步,转身就跑出门。匆忙中她绊到门槛上,向前扑去。门外月明双手接住她,又触碰到肋骨的伤,吃了痛,她俩身形不稳向后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