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寓意本是再难再险,亦能平安的意思,也是庆幸这个孩子能够艰难地降世。可在何伟国听来却是相当的刺耳,这其中美好的寓意也完全变了味。
安?亦安?这是什么意思呢?
你杜婉玲感恩可以,何必硬要给孩子取名个“安”字呢。
安什么?不就是程家安的“安”么!那我何伟国又算什么?
恼火归恼火,可奈何当晚自己低劣的表现实在有点差强人意,甚至是愧对于杜婉玲,何伟国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而续后,更令他头皮发麻的是,杜婉玲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道出骇人听闻的惊悚之言,强硬地要让孩子认程家安做义父。
扯淡啊!这都哪跟哪啊!
程家安和自己比起来,那就是衙门老爷和苦哈哈泥腿子的天壤之别,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的两个人物,八杆子都打不到的关系,凭什么和自己攀上如此亲密的关系?
暂且抛开恩义不说,措手不及发生的一切就像一根永远无法拔除的毒刺,深深扎在了何伟国内心底的最深处,时时隐隐犯痛。
其实杜婉玲也是很有智慧的,让程家安接生,已然成为了事实,本来就是个尴尬难堪的事情,往后的闲言碎语肯定免不了的。
可是现在有了孩子义父这层关系,多多少少都能避免一些,这对何伟国和程家安来说都是百利无一害的。
再者,救命之恩重如山岳,感恩可不是挂在嘴边说说的场面话,是要拿出切实的行动来的。有了这层关系,将来两家走的近些,很多回馈的事情就能做的自然而然了。
心虚的何伟国,面对这般强势的杜婉玲,即便是千不肯万不愿,也只能将异议压在心底。就这样,本没有丝毫关系的两家,从此有了纷纷扰扰的牵绊。
在杜婉玲的极力促成下,程家安也是硬着头皮认下这个从天而降的义子。随后,李秀兰来到团场,更是没心没肺地对这个孩子百般的宠爱。在杜婉玲工作忙碌时,何亦安基本上都是交由李秀兰代管着。
要让何伟国带孩子,想都不要想。他对待孩子的态度,基本上是只管生不管养的那种。秉持大男子主义的他,本心地认为女人就该围着锅台和孩子身边转悠。
这才叫相夫教子嘛。
可这种理念却与满怀事业心的杜婉玲产生了极大的矛盾,待到孩子刚学会走路,杜婉玲就赌气地带着何亦安回到陇佑报社上班。
何伟国为此大为光火,可又能怎么办呢?
嘴皮子上说服不了杜婉玲,难道要动手教训么?
这是不可能的,再怎么说自己都是个文化人,得起个表率示范的作用,能讲理的绝不动手,能动手的也得老老实实地憋着。
打老婆,那是市井贩夫走卒干的事情!
自己好歹也是个干部中的干部,形象问题可是致命的,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那段时间,憋屈的何伟国就像是个热锅上的烧饼,坐卧不安,急躁的满嘴是泡。在外面不敢表现出任何不妥的异样,可一回到家,面对冷锅冷灶,连个说话人都没有。
就连放个屁,声音都能回响个半分钟,别提有多闹心了。
可一旦自己认怂了、退让了,那就说明自己以前的想法、做法都纯属扯淡,家里家外一把手的优势肯定荡然无存。
哎,怪不得有些人都爱找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婆姨呢,你说啥是啥,不像自己媳妇这样,肚子里有点墨水就心高气傲、无法无天。
其实这倒冤枉了杜婉玲,她也是没办法,事业和孩子就像两个不可调和的矛盾,生了孩子就给自己套上了缰绳。等到孩子长大,自己的青春也就没剩多少了,所谓的事业和抱负都会随之化作虚妄。
兴许咬咬牙坚持坚持,自己就能做到家庭和事业两不误。
可现实却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工作一旦忙起来,很多时候就顾头不顾腚,她只能狠心地将何亦安用绳子绑住腿,单独锁在报社的单身宿舍内乱爬。
待到李秀兰去县城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