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揣着这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李辰安在后院又呆了小半个时辰。
倒不是再去写那些诗词,能够以一百两银子卖出那首词在李辰安来仅仅是因为那俊俏公子需要,这样的生意可遇而不可求,所以他并没有想着再去卖第二首。
他在画酿酒需要的那些器物。
这些玩意儿需要去订做,活计比较多,要用到铁匠、木匠还有砖匠以及窑匠。
有些活得请人来这里做,有些器物可以去西市采买,也有些需要在匠人的铺子里打造。
所以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马虎,他甚至标明了规格以及他所想要的那些要求,务求一次将这事搞定。
他不喜欢麻烦,事情能够一次办好那就是最好的。
在仔细的检查过一次之后,李辰安确信没有任何遗漏,于是将这些纸也揣入了怀中,便见得已近午时,该出去吃个饭,然后将这些事都安排下去。
他抬步走了出去,依旧没有锁门,因为这个家里目前还没有值得贼惦记的东西。
一边走一边想着一些事,自然也就想到了画屏湖的那场文会。
也不知道那俊俏公子拿着那首一百两银子买去的词有没有夺得文魁。
他哑然一笑,想着画屏湖畔那么多的人,这时候应该连对联都还没有对完,要等到最后的结果,恐怕得傍晚时分了。
他估计得没错,画屏东现在依旧还有很多的人。
所以钟离若水并没有登上画舫,她依旧和宁楚楚呆在用幔帐围着的那烟雨亭中。
只是她此刻没有再去取那食盒里的糕点,似乎忘记了京都云锦记糕点的美味,她瞪大了眼睛甚至屏息住了呼吸,正仔细的着面前的这张纸上的这首词。
若论文学上的造诣,钟离若水比宁楚楚确实要强上许多。
毕竟术业有专攻,宁楚楚更醉心的还是武道。
当纸鸢将和李辰安的那番对话讲给了二女之后,她便将那张用一百两银子买来的纸呈给了宁楚楚。
宁楚楚和钟离若水当然颇为惊讶。
其一便是那人当真没有前来参加文会之心,这便说明他也没有成为钟离府姑爷的心。
此前钟离若水认为是那人颇有自知之明,知道在这如过江之鲫的学子中难以出头,与其费尽心思莫如放弃。
就算那副对联在给了三位学士过之后都给出了甲上的最高评判,她对那少年也仅仅只有一些好奇。
他若能来当然最好,他若不来……堂堂钟离府的三小姐还愁择不到一良婿下嫁么再说对联之于诗文,显然诗文的难度更大,钟离若水并没有期望过四公主偶遇一男子就有着惊艳的才华。
可现在来,显然并不是那样。
她着那首词,似乎见了那个人,她因为这首词里的意境而伤悲。
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未曾有过。
他真的很有才华,而且是高八斗的那种!可他对自己这文会招婿却无兴趣……这对向来自负的钟离家三小姐有一点小小的打击。
其二便是这首价值百两银子的词……这么好的词偏偏用了银子来衡量其价值,此举在钟离三小姐来就有些亵渎的味道——文字是神圣的!好的诗词文章更是引人入胜发人深省的!这怎能与钱财挂钩呢这是对诗词的极大的不尊重!“这败家的……他卖便宜了啊!”钟离三小姐很是郁结,气鼓鼓又道:“以此词之水准,卖万金方能匹配!”“这词,真有那么好”宁楚楚惊奇问道。
钟离若水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点了点头:“极好!”想了想,觉得这两个字还不足以形容这首词,又补充了一句:“单凭这最后一句便可列入《宁诗词集渊百篇》前……前五十!”宁楚楚真正大吃了一惊,宁国开国三百年,历代皇帝宣扬文治,于是出了文人墨客无数。
这里面自然有许多鼎鼎大名的大家,这些大家所做出的诗篇得天下学子共举,然后由太学院编撰了一本《宁诗词集渊百篇》。
里面收录的是三百年来最精华的一百首诗篇,任意拿出其中一首,都是难以超越的存在!可现在钟离若水却说这首词可列入这巨著的前五十……那人岂不是也有大家之才华花满庭花老大儒曾经作的那首《长相思、惜梅》好像排在这诗集的第三十六位,如此说来,那少年在诗词上的造诣,或者说至少在这首诗词上的水准已接近花老大儒了也是,那最后一句品之韵味悠长也当真令人断肠。
难怪她会说这词价值万金!“不过这也是我的评判,或许有一些主观上的法,要更公正的去评判它……需要请花老大儒召集七大家来共同赏析.”
“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在我来,这首词就是今日文会之魁首了!”宁楚楚微微颔首,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你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