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让楮玉去厨院找回了不白的毛皮,亲自挖坑埋在了不白平日爱蹲的树下。
埋葬好不白,姜舒净手时听到楮玉禀报。
“夫人,陆公子来了.”
姜舒诧异:“他来做什么”“陆公子说请夫人去寿永堂用膳.”
姜舒不愿去,可冲着那一巴掌,她也得给陆鸣珂几分情面。
秀眉微微拢了拢,姜舒随意换了身衣服,缓步下楼。
“大嫂.”
等候的陆鸣珂拱手见礼,没有丝毫不耐。
姜舒欠身回礼,态度冷淡:“陆公子请.”
陆鸣珂并不计较,能请动姜舒便已心满意足。
寿永堂里气氛沉抑,连两岁的陆星远也察觉到氛围不对,安静本分的坐着。
“姑爷和夫人来了.”
婢女进屋通报。
沈老夫人等人闻声望向门口,瞧见姜舒同陆鸣珂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舒儿来了,快坐,菜都要凉了.”
沈母强挤出笑容招呼。
姜舒走到沈长泽右边的空位坐下,陆鸣珂也坐到沈清容身旁。
沈老夫人满脸不悦,压着怒火道:“用膳.”
众人拿起银筷,默默用膳。
等了这许久,桌上的菜已有些冷了。
大家都无甚胃口,象征性的吃了几口。
陆鸣珂吩咐婢女,将三个孩子带了下去。
“大嫂,今日之事是清容不对,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陆鸣珂打破沉寂,给沈清容递了个眼色。
姜舒闻言搁下筷子,杏眸凉凉的看着沈清容,好整以暇的等着。
沈清容不情不愿的起身,敷衍虚伪道:“我错了,对不住,请大嫂原谅.”
沈老夫人等人看向姜舒,等着她表态,将这事揭过。
迎着他们期盼的目光,姜舒樱唇轻启,一字一句道:“我不原谅.”
什么沈老夫人怀疑自己老耳昏聩听错了。
可看沈母几人满脸错愕,沈老夫人便明白,她没有听错。
被当众驳面的沈清容,羞愤的瞪着姜舒:“你不要不识好歹.”
她肯纡尊降贵给她道歉,已是天大抬举,她竟敢拒绝。
她凭什么拒绝!沈清容感觉受到了莫大屈辱,欲发疯时被陆鸣珂制止。
“大嫂,你要如何才肯原谅只要我们能做到,绝不推辞.”
陆鸣珂诚心相问。
姜舒讥诮道:“一命偿一命,先把雪球杀了以示诚意.”
杀了雪球,也只是抵不白的命。
至于沈清容虐打不白的账,另算!“这……”陆鸣珂为难的看向沈母。
雪球是沈母养的,他不好擅自作主。
沈母一脸哀戚:“舒儿,你的兔子已经死了,杀了雪球也无济于事。
能不能放过它,毕竟也是一条性命.”
“母亲的狗命是命,我的兔子便不是吗”姜舒反唇讥问。
沈母哑然,语气哀伤道:“可雪球陪我多年,感情甚深你也知晓。
若没了它,往后我可怎么过.”
“那母亲可想过,没了不白我怎么过”“还是母亲觉得我养不白的时间不长,便没有你对雪球的感情深厚”姜舒冷声诘问。
沈母张了张嘴,答不上来。
见沈母被刁难,沈长泽出面解围道:“你若喜欢兔子,我再寻只一样的给你可行”“侯爷怎么不问问母亲,杀了雪球再寻只一样的给她可行”姜舒语气冰寒,看都懒得看沈长泽。
沈长泽吃瘪,羞恼的面红耳赤。
对姜舒当众羞辱不留情面让他难堪,心生怨憎。
沈清容忍不下去几次想出头,都被陆鸣珂摁住了。
至于程锦初,她巴不得他们越闹越大,让沈长泽厌弃姜舒,她好坐收渔利。
最终沈老夫人看不下去了,端着长辈的威严施压道:“你顶撞婆母,忤逆夫君,待客无礼,到底意欲何为”“我只想要一个公道.”
姜舒迎上沈老夫人的目光,毫不退怯。
沈老夫人一窒,气怒道:“清容已跟你道歉,长泽也答应再寻一只兔子给你,你还要如何”“不过就是一只兔子,还能比过得血脉至亲不成”姜舒被沈老夫人偷换概念的无耻气笑了。
她不过是要狗偿命,又没让沈清容偿命。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不还她公道便罢了,竟还反过来谴责她。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不想同他们争辩了。
姜舒收回视线,眸光落在面前的鱼上。
悠然一瞬,她顿悟了。
她与沈长泽就如这鱼一样,明明不是心中所喜,硬吃下去只会反胃作呕。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妥协委屈自己。
在这一刻姜舒终于想明白了,她要和离!想通后,姜舒假装退让道:“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有一个条件.”
突然的转变令众人愕然无措,齐齐看向姜舒,好奇纳闷。
“什么条件”沈长泽问。
姜舒正襟端坐,清脆开口:“给我一纸和离书.”
“你说什么”沈长泽怀疑自己听错了。
陆鸣珂等人震惊过度,呆愣着忘了反应。
姜舒面色平静,从容不迫道:“侯爷归府至今,与我相处不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