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有行规,土匪绑票当面不能说绑票,只能说来做客,来赎人,当面不能说来赎人,只能说是来拜山门,柯映堂中气实足,声音传了过去。
对面山上传来了回音,“啊,原来是警察厅的朋友,少见少见,等着吧,我去请我们大当家的。”
十几分钟以后,江冬的位置高一些,清晰地看到对面山坡上,陆续出来了三十多人,超过预计到人数,看样子土匪有备而来。
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夹袄,戴着黑瓜皮帽,有的人拿着三八式步枪,有的人拿着驳壳枪,还有一挺歪把子机枪,纷纷找好掩体,趴在灌木丛中,有几个人还爬到树上,枪口向外,做好了战斗准备。
柯映堂低声命令“江冬,金海,看到没有,对面那颗最粗的松树上,端着歪把子机枪的家伙,一会打起来,先把他干掉。”
“是,柯科长,我看到了那个家伙了,带着一个黑色瓜皮帽,瘦瘦的,跑不了他。”江冬低声回答,金海也回答,“看到了柯科长,在左前方一棵榆树上。”不过,金海枪法有限,嘴上说的好听,心里打怵,将近一百米的距离,看着头都晕。
对面的三十几个土匪都做好了准备,正主才上场,对面山坡上走出来一个身材瘦高的家伙,距离的有些远,江冬看不清这个身材瘦高的家伙年龄,也是穿着黑色的夹袄,手里提着一挺歪把子机枪,让江冬惊奇的是,这个身材瘦高的家伙居然戴着一顶钢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个身材瘦高的家伙抱拳拱手说:“我听说对面来人是柯映堂柯大哥,久违了柯映堂大哥,多年不见,还记得兄弟王和锐吗,柯映堂大哥在哪里发财啊,怎么会到我这荒僻的黄草岭。”声音洪亮,中气充沛,略带沙哑,在寂静的山谷中传的很远。
柯映堂抱拳拱手回答礼:“记得,记得,王和锐兄弟少年了得,现在已经是草上雕大当家的,早就听说了草上雕大当家的,前几天到草上雕大当家的这里做客的熊先生先生是我的同事,我现在松江郡警察厅混口饭吃,让草上雕大当家的见笑了。”
“啊——”草上雕故作惊奇,嘲讽的说:“柯映堂大哥,当年追随在张大帅帐下,也是一员猛将,东打西杀,也是很有威名,什么时候投靠了日本人,日本人在皇姑屯炸死张大帅,我听说张少帅早就进了关内,柯映堂大哥怎么会还在松江郡警察厅”。
江湖上讲究忠义,讲究一臣不事二主,草上雕虽然话说的客客气气,实际上是羞臊柯映堂背叛故主,柯映堂尴尬不已,幸好横田龟山听不懂汉语,否则会引起横田龟山的怀疑,柯映堂投靠日本人以后,一直隐瞒了曾经做过张大帅卫士的事,没想到草上雕揭了柯映堂的老底。
柯映堂有些恼凶成怒,脸色微微发红,但是还不能发作,毕竟有求于人,压了压火气,客气的回答:“让草上雕大当家的见笑了,一言难尽,纯属混口饭吃,熊先生是我的同事和上司,我今天来这里接他回家,希望草上雕大当家的高抬手,让熊先生跟我们回去。”
“奥!”草上雕说话还是客客气气,“原来柯映堂大哥是来接熊先生的,好说,好说”草上飞转身挥挥手命令道:“弟兄们,快点,把熊先生请过来,他家里来人了。”
立刻,有两个山匪推着熊克光来到山坡前,熊克光看起来没有受多少委屈,还是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男士礼帽,反背双手,眼睛蒙上了一块黑布,脖子上拴着一根手指头粗细的麻草绳,麻草绳的另一端穿过熊克光身后一根高高的榆树,一名土匪紧紧抓着麻草绳的另一端,如果有事,这名山匪只要快速的拉起麻草绳的另一端,熊克光就会被高高的吊在榆树上,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熊克光就会被吊死,草上雕很精明,也很毒辣。
草上雕躲在熊克光身后,声音洪亮地问:“柯映堂长官,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请熊先生回去没关系,熊在我这里待了几天,我每天大鱼大肉,好酒好菜的供着,我们说好的伙食费三万银元,柯长官可带来了吗?”
赎金不能说是赎金,当面要说伙食费,江冬听着柯映堂和草上雕的对话,也了解了一些绿林习俗,和土匪这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