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
宴辞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眸底有星子在闪烁,随后他就看到林晚意起身,换上了外出的衣裳。
宴辞一愣,“婠婠?你这是要干什么?”
“散散步,动一动啊,都怪今日太高兴了,晚上吃太多了,如果你今晚太累了,我让茯苓他们陪我去散步也行。”
宴辞:“陪夫人,自然是有空的。”
俩人换了衣裳,走了出去,此时宴席都散去,整个都督府十分安静。
月上柳梢头,鲤睡荷叶下。
还别说,夜深人静,两个人相携漫步在园子里,也别有一番风味。
林晚意突然问道:“沈愈白真的是听闻家中变故,一下子气绝身亡的吗?”
不是林晚意还在乎沈愈白,只是据她了解,沈愈白这人其实能屈能伸,但凡还有一点机会,他都不会放弃,十分难杀。
怎么会这样一下子就气绝身亡了?
宴辞漫不经心道:“皇帝只给他判了一个流放,我担心半路上再出什么意外,让他死灰复燃,就去用了一点毒,顺便再说了一些话气他。”
昨天宴辞的确对沈愈白说了许多刺激他的话,但除此之外,他身上的香囊中,还带了一种药粉。
说起来,那药粉还是林晚意亲手调配的,当初的第一个版本,还用在了沈家人身上。
吸入那种药粉者,脾气很容易无法控制,人会走入极端。
当时沈愈白身子已经如秋风落叶般,根本无法察觉到那种淡淡的药香,再加上他的注意力,可全都在宴辞说的那些话上。
所以才会活生生地让宴辞给气死了。
宴辞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林晚意,“婠婠会怪我太狠了吗?”
“啊,为什么怪你,我还要感谢你。斩草除根是对的,总不能等着他东山再起,那对咱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宴辞很喜欢她说的‘咱们’这个词儿,他嘴角微扬,帮林晚意滑落的斗篷,往上拉了拉。
他还没有告诉林晚意的是,对沈愈白说的那些刺激他的话,有一些事情,比如下毒,虽然是婠婠做的,但宴辞都认了下来。
还有偷名册的事情等。
宴辞虽然不怕鬼神,但因为梦境重叠的神奇事情,他不知道沈愈白死后,会不会变成鬼。
如果真让沈愈白侥幸变成鬼了,那么他就是恨,就是报仇,都让他来找自己好了。
不要去找婠婠。
俩人走了小半个时辰,宴辞担心林晚意累着,就扶着她回房休息了。
翌日天刚亮,俩人起来后收拾一番,夏天裙袍轻薄,林晚意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她有点担忧。
“我母亲生过孩子,又是大夫,我感觉她很大可能会看出来。”
“看出来的话,就跟岳母大人坦白,大不了,到时候他们很生气,打我一顿好了。”之前俩人没有成亲,宴辞不能贸然说出这件事来。
他不是担心容城王府,不给他保密。
他是担心容城王妃他们会认为这件事太重大,毕竟是欺君,反而会连累到婠婠。
宴辞理解容城王府众人对婠婠的担忧跟在意,但当时那个情况,狗皇帝逼迫婠婠嫁人,他根本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婠婠另嫁他人。
回门需要准备的东西,天璇都带人给安排好了。
用过早膳,夫妇俩出了门。在马车上,林晚意因为腰酸,坐着不舒服,就依偎在宴辞怀中。
宴辞扶着她的腰,轻声道:“昨天夜里沈府起了一场大火。”
林晚意好奇,“谁跟沈家这么大的仇?”
“一个疯子放的,我的人来报,当时那个疯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着什么:小姐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都烧死了好,报应,都是报应。”
林晚意眸光微微一顿,半垂眼,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道:“是紫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