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兼并,世界难题。”
放下手中的奏疏,朱谊汐直接站起,饮了一口浓茶,精神一震。
窗外的细细小雨,从窗沿留下,在花丛中流淌,滋澜着这群醒目的颜色生物。
随着他在紫禁城越住越久,对于冰冷而富丽堂皇的砖木机构宫殿颇有几分厌恶,小院之中的花草树木也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这是太监们的体贴。
雨水敲打着瓦片,屋内安静,只有打开窗户才让声音传递过来。
而这种声音,格外的让人舒服。
“土地兼并,人之本性也,就跟后世买房一样,人们心里自然是越多越好,不然怎么都叫收租呢?”
朱谊汐的思绪,也就飘散起来。
纵观古今,在他思量中,在封建时代,解决土地兼并的方法约莫有三种。
最下策,限制人口增长。
且不论这个政策馊不馊,光是其执行力,就能要人老命,如果封建时代真能执行下去,怎么可能不会解决土地问题,直接选中策就行。
中策,就是均田制以及土地公有,但说实在的,还是得看执行力,唐朝施行了不过二三十年,到了高宗时期都快崩了。
人人都会有私心,土地兼并会慢慢进行,然后抵达顶峰。
况且,就算实行的不错,但这种情况下随着人口的增加,土地将会越来越紧缺,生活水平也直线下降,造反也就顺理成章了。
上策,自然就是开拓领土,给人口多腾些地,军民戌边,让蛮荒成为汉地,这样就稳定统治了。
当然了,如果进入工业时代,工厂就能容纳大量工人,这些封建三策,都比不上。
“为何抑制土地兼并?不外乎让王朝延续地更长一些,让盛世的时间更多一些罢了。”
这般,朱谊汐在纸上写下了盛世二字。
搞清了方向和目的,朱谊汐对于未来几年的规划,自然就一目了然。
扩充地盘,迁徙百姓实边。
西边是西域,青藏;北边是喀尔喀蒙古诸部。
至于东边?朝鲜、日本都是贫瘠的地方,只能扶持代理人,根本就容纳不下,多少移民。
论矿,比不过西伯利亚。
土地,没有中南半岛肥沃。
总不能把他们给屠戮了,空出地来吧?
南边的中南半岛和各种群岛,就成了最佳的生存空间了。
土着被西方杀了人仰马翻,人烟稀少,正适合移民。
况且,对付疟疾,我还让人种植了金鸡版纳树,南下的阻碍就没了大半。
想到这里,朱谊汐就佩服那些写历史小说的,没有抗疟疾的药之前,怎么能占领南亚呢?
这个问题不解决,其他的都是枉然,白费心机罢了。
同样,要是想解决北方的寒冷,取暖问题是必然不可少的。
火炕,蜂窝煤,自然是物质基础。
而恰巧北方就盛产煤矿,忒好了。
“这般换地,虽然治标不治本,但开拓辽东,起码能养活千万人口,天下百姓能受益个几十年!”
能过上几十年的好日子,已经算不错咯!
……
回到京城后,贾演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
繁华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商铺,操持着各地方言的行人,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这与辽东的荒凉,百里不见人烟的景象,简直是两个极端。
军中卸甲后,贾演带着亲兵,将从辽东带来的缴获大车带小车的拉拽着,足足借了有十几辆车,才算是带回了家。
妻子四人,则眼巴巴地望着。
夫人贾张氏,大儿子贾代化,大女儿花娘,站成一排,在门口不住的观望着。
而他的小儿子,被抱在奶妈怀里,一岁半的贾代善,则吧唧着小嘴,吃着块糖,滴熘熘的黑眼睛乱看,不时地傻笑,喊着阿娘,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