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么人嫌狗弃,我以前怎么是这样?
朱静一脸嫌弃,抚额叹道:“你就别胡闹了,这次出海可不是容你瞎玩的。”
“嘿,十三哥,我可不是瞎胡闹。”
孙世宁撇嘴,不乐意了:“沙盘上我可是演练的多次,虽说纸上谈兵,但却也算是初步了解,到时候必然大展神威。”
“你说,我要是封爵,该选哪个名字好?天底下那么多县城,得弄个好听又有寓意的……”
朱静只觉得,一股子苍蝇在耳边嘀咕吵闹,可是这大冬天哪里来的苍蝇?
“够了!”
朱静烦躁,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此次出海,你嘴巴给我闭起来。”
“无论是皇后,还是夫人那里,都要求我管着你,你要是瞎胡闹,老子直接踢你出去,让你在京城玩雪球。”
“不要呀,十三哥!”
孙世宁脸色大变,苦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听你,我听你的还不成吗!”
“那就别想着立功的事,只要你听话,功劳有的是。”
朱静这才松了口气,带上一个这样的活祖宗,真是要命。
对于朝廷来说,出使琉球只是个小菜,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准备好物资,为将要到来的战争做好准备。
不过理藩院倒是最轻松的,除了勾连朝鲜之外,它就帮不上忙。
所以,堵胤锡亲子接见了二人。
“拜见部堂——”
郑森、朱静联袂而来,拱手拜下。
“嗯!”
堵胤锡面色红润,精神焕发。
在京城的那么多天,理藩院虽然势弱了些,但到底也是一部尚书,与六部平行的存在,官运亨通,怎能不愉悦?
他看着眼前二人,心里泛起了嘀咕。
皇帝的这般人选,太惹人非议了。
正使郑森,从六品主事,年纪不过二十六七,刚从知县提拔上来,太过于年轻了。
副使朱静更是吓人,二十郎当,成婚不过一年,虽然跟随吕大器去了一趟边关,但却依旧不让人放心。
更关键是,两人一个在礼部,一个任闲差,都不属于理藩院,却干着理藩院的活,这怎不让他难受?
“此次琉球之事,不仅海内外瞩目,更是咱们国朝扬威的好机会。”
看着二人,堵胤锡认真地说道:“此事,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郑森糊涂了,而朱静则一脸淡然。
显然,后者有人开了小灶,心里有数。
“琉球如今外事被日本国,鹿儿岛藩岛津家控制,表面上只是其国的地方藩国,实质上却是被日本国王支持。”
“而你们去往琉球,不只是要驱逐日本人,更是要将琉球,自请内附。”
“内附?”
郑森心中大震,这不亚于晴天霹雳。
大明三百年来,请求内附的国家只有一个,那就是朝鲜。
壬辰倭乱时,朝鲜王被打得七零八落,国破家亡,不得不在鸭绿江边上表内附,可是朝廷没答应。…
堵胤锡可不管其想法,继续道:“琉球比邻日本,距离其长崎极近,更是海上前进朝鲜、日本的跳板,位置极其重要。”
“只要琉球请求内附,朝廷立马设置琉球府,东海水师从舟山入住琉球,还会迁移浙江沿海疍民千户,无地百姓千户去往琉球……”
吐露了一番朝廷的计划,堵胤锡语气越发凝重:“此次不仅是理藩院的事,还是五军都督府,浙江省,吏部等事宜。”
“尔等要是办砸了,可就耽误了朝廷大事了——”
这话,就连朱静也不得不肃穆起来,更何况郑森。
相较于混军队的朱静,郑森可是在文官体系中上进,这要是得罪了吏部和理藩院,官场上的阻碍就别提多厚实了。
“请您放心,下官必不负您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