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树林,袁旭带着队伍一路往东南行进。
由于有着女眷,他们行进的速度始终提不上去。
数日之后,众人来到栾城。
进入栾城之前,队伍自一处高台下经过。
高台上建着几间房舍,台阶均为青石铺设,放眼望去气度很是宏伟。
走过高台,马义仰脸张望。
“此处名为柴武台,葬着大汉开国功臣!”发觉马义对高台颇有兴趣,袁旭说道:“高祖斩白蛇起事,柴将军追随左右。垓下之战坐镇后军,为大汉立下不世功勋。死后葬于栾城建台为墓,高祖对其也是恩宠无限!”
“数百年前之事公子也是知晓。”马义赞道。
“行天下者当知天下事。”袁旭说道:“纵使已过数百年,每每回味也可警醒我等。”
马义不住点头。
“庸吏为政,即便吏治清明地方也是不兴;防民之口,即便国祚昌隆也将自取灭亡;优柔寡断,即便敌弱我强也必错失良机。”袁旭说道:“古人所行之事,如今我等也在为之!”
“为此事者,应无公子智略!”马义说道:“通晓天下事,公子怎会犯错?”
“怎会犯错?”袁旭微微一笑:“自某领军征伐,所犯过错何止一二?许多过错也是古人曾经犯过!”
“既知过错,因何还犯?”马义茫然。
“避无可避,人性而已!”
袁旭来到栾城,地方僚属出城相迎。
栾城之外,县令带着一众官员早早等候。
望见等在城外的官员,袁旭向马义说道:“我等连日赶路,众人已是疲敝,今日便在栾城好生歇息!”
“听凭公子决断!”
离城门越来越近,县令带着几名官员迎了上来。
距袁旭尚有十多步,他躬身行个大礼说道:“栾城高远,叩见五公子!”
袁旭拱手回礼:“某自太行回返邺城。途径此处有劳县尊相迎,感激不尽!”
“五公子言重!”高远撤步一旁,对袁旭说道:“得知公子将至,某已差人收拾县府。还望莫嫌粗鄙!”
“县尊情义,怎敢有嫌?”
由高远和一众官员引路,袁旭等人进入城内。
河北袁家,经官渡、仓亭两场战败,如今已是大不如前。
大军出征。向各地募集粮草征调民夫,许多地方已是疲敝不堪。
栾城当然也不例外。
进入城内,袁旭发现许多商铺大门紧闭,路边更是没有叫卖的小贩。
就连街市上的行人也是少之又少。
“某未曾到过栾城,以往可是如此?”他向高远问道。
面露尴尬,高远说道:“不瞒公子,过往栾城并非如此。官渡、仓亭两战,此处丁壮被招募者众多,城内城外多是孤儿寡母,因此凋敝不堪!”
官渡、仓亭两场战事。袁绍征召兵马,无数河北儿郎披甲上阵。
辞别父母妻儿,本以为可在沙场上建功立业,竟落个阴阳相隔永不相见。
没再多问,袁旭随同高远等人到了县府。
进入府中,高远将袁旭送到后宅,不敢太过叨扰告辞离去。
甄宓照应张夫人住下,袁旭则将马义唤至书房。
“荒野之中我等扎营,防备森严刺客难以下手。”袁旭说道:“进入城内,有县兵守卫看似稳妥。刺客却是更有时机!你等须好生戒备,谨防有人伤了甄姬与张夫人!”
“林中之人尽遭屠戮,虽不知何人下手应非敌者。”马义先是应了,随后说道:“只是此人藏头露尾。让人捉摸不透。”
“一路上某都在想,何曾认得剑术如此凌厉女子!”袁旭捏起下巴:“思来想去,却是没个因由!敌我不明,尚且不可大意!”
“公子如何断定林中之人为女子所杀?”
“丝绢之上字迹娟秀,应非出自男子之手。尸体伤口虽是致命,贯穿之处多为再次用力。可见用剑之人力道不足轻灵有余。再看林中足迹,除死者之外只有一人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