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儿子无能,让李德明逃跑了!”拓远寨中,曹俣一脸惭愧的向曹玮请罪道,鬼马道那么好的伏击条件,但他却还是让李德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了,这让他也感觉有些没脸回来。
“罢了,李德明命不该绝,非是你等之过!”曹玮倒是很大方的一挥手道,其实曹俣虽然没能留下李德明,但在鬼马道也打的相当不错,党项人最后丢下三千多具尸体才逃了出去,这还不算受伤的党项人,所以曹俣他们这次也是立下了大功。
“李德明胸口不是中了一枪吗,而且听说还挺严重,铅丸这东西是有毒的,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说不定他也很难活着回到兴州老巢去。”这时旁边的李璋也笑着开口道,这段时间他对这个时代落后的医疗条件也有了更多的了解,所以对于李德明的伤势也并不看好。
“不错,另外无论李德明是生是死,这次他带着三万大军来袭,最后却只带回几千残兵败将,党项内部本来就不是铁板一块,这次不但是元气大伤,甚至还可能发生内乱,甚至党项易主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曹玮这时也再次开口道。
本来曹玮对这一仗的预期并不大,只是希望一仗打出西北五年的平安,但是这次的战果却远超他的预料,党项损失了这么多的兵力,不但暂时解决掉了党项的威胁,同时也能震慑境外的其它部落,甚至连辽国都得派人调查一番,恐怕十年内都没有人敢来大宋边境闹事了。
除了鬼马道的伏击,曹玮亲自指挥的那次夜袭也是收获甚大,不但直接击溃了党项的主力,同时也缴获了无数的粮草物资,连同之前被党项掳走的大宋百姓也解救了出来,至于党项战俘更是高达五千余人,这下边境各地的矿山总算是不缺人了。
当天晚上,曹玮也在拓远寨犒赏三军,库存的好酒好肉全都摆了出来,任由将士们食用,李璋也为曹俣和呼延守信贺功,不过他在庆功宴上呆了一会就离开了,主要是他现在暂时掌管着伤兵营,别的地方可以庆功,但伤兵营那边却是一片繁忙,毕竟每次打完仗后,伤兵营都是最热闹的地方。
相比之前的伤兵营,现在经过整顿后的伤兵营已经好多了,受伤的将士被抬进来后,立刻有学徒为他们清洁伤口,如果伤势不严重,这些学徒就可以为他们包扎止血,如果严重的话,会被送到医官那里,按照不同的伤势进行治疗,比如较深的刀箭伤可能就要用到伤口缝合,如果是骨折或内伤,那就正骨固定,再加中药内服,这方面中医还是有优势的。
看着整齐有序的伤兵营,李璋也感觉舒服多了,现在已经不用他亲自下场为伤兵缝合伤口了,事实上他虽然懂医术,但因为缺少器械和药物,使得他的医术根本发挥不出多少,真正算起来可能还不如普通的大夫。
李璋在伤兵营巡视了片刻后,这才准备回去休息,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刚巧路过关押党项战俘的军营,看着里面一个个面色呆滞的党项人,他们的脸上现在只有麻木和迷茫,丝毫没有之前战场上的凶悍,恐怕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发展,几十年的党项人竟然会让宋辽两国都吃了大亏,不得不承认西夏的建立。
“可惜,如果李德明也在这里就更完美了,哪怕是带回一颗人头也将少掉许多的麻烦!”李璋站在外面看了会这些党项战俘,随后也不由得低声道,虽然之前他出言安慰曹俣和呼延守信,但对李德明的逃脱还是感到有些可惜。
就在李璋惦记着李德明的人头时,距离拓远寨几里外的一个山谷里,也同样有一个人发出同样的感慨道:“那么多人都死在鬼马道上,为什么你这个老家伙不死在那里,现在还要麻烦我亲自动手!”
发出这样感慨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德明的儿子李成遇,自从他在鬼马道上被李德明抛弃,并且侥幸逃过一劫后,李成遇就在心中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让李德明活着回到兴州。
特别是现在李德明身受重伤,从鬼马道逃出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军中虽然有大夫,但却对他的伤势束手无策,导致军中也是人心惶惶,这也正是他下手的好时机,只要自己小心一些,绝对不会任何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