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灵山,位于火蛟城以南,临近不周森林,高六千余米,山势奇绝,云雾缭绕,时时有振聋发聩的兽吼,从峡谷深渊中传出,似隐有恶龙、神虎。
火蛟城的第一神医“常师驼”,便是住在山中。
正是如此,即便天寒地冻,雪厚半尺,依旧有大量凡人和武道上人,前来求医。
色灵山的山腰处,建有一座青木药堂。药堂外,立有一尊千鳞岩石碑,上面刻有八个字:“九等贱民,不得入内。”
字上涂抹有一层狗血,呈暗红色,意为——九等贱民与狗一般低贱。
药堂中,已聚集有数十位身着华丽袍服的身影,有修为高深的武道强者,有家财千万的巨贾,有容貌倩丽的世家千金。
“哗——”
药堂大门,被一双苍老的手推开。
那手,已冻僵,在轻轻颤抖。
众人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蹒跚着步法,背一位头戴黑布斗笠,浑身血淋淋的少年,走入进药堂。
登山路难走,老者大口喘气,汗水湿透衣服,在背上结上一层冰。
“神医,常神医……救救我外孙……”
老者将少年,放到常师驼对面的梨木椅上,一边咳嗽,一边急切且悲痛的道:“求你救救我外孙,他伤得很重。”
常师驼坐在对面,一脸平静,道:“求医,总得以真面目见人,先揭开他头上的斗笠。”
老者看向座位上那个戴着黑布斗笠的少年,又看向药堂中的其他人,眼中露出犹豫的神色,似乎是在顾忌什么。
坐在梨木椅上的林刻,却很坦然,主动揭下头上的黑布斗笠,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额头上,不知被什么器具,烙印下一个深深的“九”字印记,血液已经结痂。
“九”字,看起来异常狰狞。
林刻今年十七岁,本该风华正茂,朝气磅礴,现在却白发苍苍,虚弱憔悴。身上的衣服,很多地方都被鲜血浸红,也不知受了不么重的伤势。
也不知是谁,惊呼一声:“九等贱民。”
“他额头上有九字贱印,果然是九等贱民。”
“居然在这里遇到一个九等贱民,真是晦气,接下来的一年,估计都得倒霉。”一位容貌娇美的年轻女子,皱起黛眉,厌恶的说道。
人群中,一位肩宽体胖的中年男子走出来,笑道:“嘿嘿,你们都看走眼了吧!这位可是号称天下第一奇才,更是咋们火蛟城的第一高手,林刻。年仅十七岁,便是达到命师境界,只差一步就能修炼成真人,获得长生,了不起,了不起。”
“什么?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林刻?”
“传说,林刻英俊潇洒,修为绝顶,天下英杰没有一个能够望其项背。怎么会……是他?”
“的确是林刻,但却已经不是命师,更不是什么火蛟城的第一高手,三天前,他犯下弥天大错,做了一件人神共愤的恶事,修为已经被他师父’贤德宗师易一真人’废掉,贬为九等贱民。”
……
听着周围一道道刺耳的声音,林刻紧咬嘴唇,目光迷离,心疼痛得犹如被针扎。
人,有三六九等之分。
七等以下,是凡人。
四至六等,是上人。
上人,修炼武道,呼吸吐纳天地元气,淬炼血肉己身,从而脱胎换骨,延长寿元,生百载而不死。
三等之上,是真人。
真人,每一句话都是至理真言,可得长生。
而九等人,被称为“贱民”,是人中最低的一等。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武道命师,一旦被贬为九等人,那也将低贱如狗。没有任何人权,没有任何尊严。
常师驼盯着林刻额头上的“九”字贱印,道:“老夫不给九等贱民医治,这是规矩。”
头发斑白的老者,名叫林忠傲,他站在林刻的身后,以哀求的语气,拱手道:“常神医,他是老夫的外孙,能不能破例一次?”
“林老,我们也算有些交情,若他不是你的外孙,像他这种九等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