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正回答的理所当然:“他?他这人能力一般,做事不懂变通,年纪也大了,所以我打算给他平调,找个闲职,让他在无关紧要的位置上混日子养老就是。”
话音落下,并没有得到段雨墨的回应。
两个人一站一坐,就这样闷不吭声的沉默着。
也不知道段雨墨在寻思啥,我在床底下小心翼翼的换了个姿势,把耳朵支棱起来,想听听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又等了几秒钟,才听见段雨墨轻笑一声:“功德司那个副司长得罪你了吗?
管正叔叔,以咱俩之间的关系,这点小事我其实没必要问你,做了这么多年冥使,你想提拔自己心腹、排除异己这也无可厚非。
但请你千万记住一点,凡事要有度,千万不能做的太过,我爹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对自己信任的手下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冥府的鬼差们不是傻子,如果你越过底线、激起众怒了,到时候鬼差们联合起来参你一本,那到时候就连我爹也没法护着你了,毕竟人言可畏,这会儿其它九殿都对爹的位置虎视眈眈,可千万不能被他们抓到把柄,您说是么?”
我这一看段雨墨是玩了手驭下之术啊。
明明是点点头、签个字就能办的事儿,她非要搬出一堆大道理来,告诉管正帮他做这件事自己也是要承担风险的。
这不就是典型的收买人心么?
反正这点小心思我都能看出来,就是不知道管正能不能看出来了,不过就算能看出来他也不会说,只是顺着段雨墨的话接下来:“这话说的,雨墨,你都说了自己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还没数吗?
我管正千年来对阎君忠心耿耿,所作所为,也全都是为了维护阎君的利益和地位,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你不用担心。”
“嗯,我从来没怀疑过您对爹的忠诚,只是想要提醒一下,您不用放在心上。”
说着,段雨墨起身:“人事任免的公文准备好了吗?要是准备妥当,我现在就去帮你在上面留下阎王令的印记。”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阎王苏醒。”
管正抢先走到门口,拉开门:“那我们走吧。”
“嗯,您带路吧。”
说着,俩人前后脚离开了这间屋子。
我总算松了口气,在床底下瘫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爬出来,真别说,趴在床下小心翼翼的隐藏气息还真挺耗费体力的。
可没想到从床下钻出来的瞬间,紧接着我就听见了一个女人清冷的声音:“舍得出来了?
哼,敢趁我不在的时候潜进我的卧室,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来人啊,给我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