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左右挥打,将从前溃逃的唐兵拨开打倒。
驻兵溃败,我自逆行。
挺枪跃马,陈大慈飞快逼近,正想着一枪戳下。
面对的那个壮硕的身影,突然裂开了大嘴,闪亮的白牙骤现,黑白分明,在微弱的烛火下格外渗人。
陈大慈在马背上打了一个激灵,挺枪的手都软了。
陈大慈突然发现自己的坐骑并没有减速,双手拉着缰绳,心中发狠,老子怂了,老子的马没怂。
“驾!”
他操控着坐骑,对着那鬼怪就冲了过去。
陈大慈本想着纵然一死,也得死得明明白白,自己是让鬼怪吞了还是撕裂了,眼珠子瞪得滚圆。
结果面前的人形鬼怪居然露出惊恐之色向右一个赖驴打滚躲开了。
后面一个人形鬼怪躲避不及,猛地一撞,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倒在地,横死当场。
“就这?”
陈大慈先是一怔,随即怒气上涌,他看着滚地不起的鬼怪,将手中的长枪当作长矛射了出去,直接透心凉。
陈大慈策马过去,抽出长矛,脑中电光一闪,想到自己在鄯州喝酒的时候,听旅人说过有一种叫昆仑奴的人,长得跟鬼怪一样,通体漆黑,唯独牙齿雪白。
莫不是?
其实随着大唐的强盛昆仑奴在长安已经存在多年,已经被大部队的长安人接受了,但他们这些戍边的军人几乎见过的。
听过昆仑奴的人在军中其实不少,但只凭意象是无法理解黑肤色的人能够黑到那个程度。
惶恐之下,哪里能冷静对待?
直到此刻连杀两人,陈大慈恐惧尽去,这才反应过来。
“是昆仑奴,是一群昆仑奴”
陈大慈想着自己的怂样,气得破口大骂,“让一群昆仑奴吓破了狗胆,不想让人笑话一辈子,给我宰光这群畜生!”
陈大慈冲在最前头,他的亲兵本能的跟在后方,但见一群如恶鬼一般的昆仑奴,又忍不住惶恐,跟了一半,不敢继续上前。
直到此刻见昆仑奴被自己的将军三两下的解决,那股惭愧之心涌上心头,咆哮着上前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出去。
夜袭的昆仑奴并不多,一遇到真正的抵抗,便支撑不住,溃败而逃。
陈大慈看着一地的狼藉,憋屈的几欲吐血。
徐清突然出现在了陈大慈的面前。
陈大慈道:“不是让你追击贼人,怎么就回来了?”
徐清骂骂咧咧的指着地上的一个昆仑奴,道:“将军,这群昆仑奴在没有烛火的情况下,站在你面前都看不到。他们往地上一趴,黑夜里一窜,真就跟鬼一样,完全看不着,没法子追。”
陈大慈憋屈的几欲吐血,这一战他们尽管击退了贼兵,可这是唐不是宋。
不存在挨了几拳,没打死退了就算赢的说法。
贼人的尸体没多少,自己啸营伤了一片兵卒,这脸真丢到姥姥家去了。
“吐蕃这群龟孙子,哪里招来那么多的昆仑奴!”
“不对!”
陈大慈立刻惊觉,他记得旅人说昆仑奴是极西方的产物,大食国的军队常在什么地方劫掠昆仑奴贩卖。
昆仑奴的说法就是这么来的。
昆仑奴是大食国的特产
吐蕃没有实力南下,但如果大食支持吐蕃呢?
“快,立刻派人通知都督,说吐蕃下高原了。”
正如陈大慈所想,吐蕃再次侵入青海湖。
消息传入长安,长安上下竟有一股习以为常的感觉。
这些年吐蕃一次次的入侵,长安的百姓都已经习惯了。
唯独少数人意识到此次吐蕃出兵,意味着什么。
长安,承乾殿。
李治、李绩、陈青兕三人聚在了一起。
人越少,事越大。
真正决定国家政策走向的决策通常都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