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时间,徐处仁就感觉身心疲惫。他常年被贬为知府、知州,在地方做事二十年,根本没有自己的朝堂班底。如今还不准六部官员事事请示,等于自废武功啊。
在徐处仁的主导下,户部尚书虽然撤换了,但粮食问题却愈发严重。
大粮商们还有一些存货,可朝廷根本没法处理,因为那些粮商身后都有靠山,皆为根基深厚的权贵大族。
而士子和百姓,听说撤换了宰相,都乖乖回家等着好消息。
他们对新宰相徐处仁寄予厚望,谁知屁事儿都没改变,依旧买不到粮食过日子。徐处仁的名声迅速坏掉,东京百姓认为他是无能之辈。
反正,现在谁做宰相谁背锅!
倒是金人为了表达结盟诚意,把蔡靖、吕颐浩等俘虏官员送归。
二人进宫面圣,态度极为强硬。
蔡靖说道:“陛下,金人狼子野心,万万不可与其结盟!”
吕颐浩说道:“开门揖盗,诚不可取,河北民心尽丧矣。”
联金剿贼的事情,已经以公文形式发出去,开弓哪有回头箭?
赵桓摆手道:“此事不要多说。两位久在金营,可知金人究竟实力如何?能否战胜那朱贼?”
吕颐浩说:“只需优待士卒,赏罚分明,官兵便可不惧金人,更是不惧朱贼之兵。”
蔡靖说:“金人若有诚意,要么立即渡河,与官兵一起攻打朱贼。要么退兵至相州,把东京的漕粮通道让出来。这两件事,金人能做到一件,便是有联兵剿贼的诚意。若一件都不做,哪还能叫宋金联盟?分明是借机敲诈!”
种师中说道:“困守孤城,长久必败。东京城内有八万兵,每日耗费粮草,却不与贼兵作战,士气只会日渐低迷。须请金人一起出兵,早早决战为妙。”
“打输了怎办?”赵桓担忧道。
张叔夜反问:“如今士气还在也打不赢,今后士气降到谷底就能胜?”
张叔夜现在不仅是枢密使,还重新亲自掌兵,山东来的军队都归他负责。
赵桓左思右想反复衡量,终于决定催促金人出兵,赶紧联合起来跟朱铭打决战。
宋国使者刚派出去,金国使者已经来了。
金使王濬见面就怒斥:“宋国皇帝好会骗人,说好的割让国土,那太原守将却拒不献城!”
“还有此事?”赵桓大怒。
送走金国使者之后,赵桓立即下令:“拟旨,罢免太原知府兼安抚使张孝纯,责其立即归乡养老。再令太原守将杨惟忠,带兵来东京勤王,与那朱贼决战!”
……
太原。
西路军主力已经去河北了,这里只有银术可率领的几千悍卒。
“将军请放心,既然两国已经结盟,必定遵守承诺交付太原。”张邦昌拱手说。
银术可已经快被折磨疯了,不耐烦道:“快去快去只要交出太原,我就带兵南下帮你们剿贼。”
张邦昌被银术可送到城下,坐着箩筐悬上城楼。
张孝纯问道:“陛下真要借金兵剿贼,还要割让太原给金国?”
“千真万确,这是诏书。”张邦昌捧着诏书递出。
张孝纯把诏书看完,沉默片刻,又递给杨惟忠。
杨惟忠读罢圣旨,一言不发。
张邦昌催促道:“请阁下速开城门让出太原给金兵!”
张孝纯犹豫不定,转身看向杨惟忠。
杨惟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张孝纯得到回应,立即下定决心,怒斥道:“你这厮竟然勾结金人,发矫诏诓骗城池!来人,把这金人细作抓起来!”
“非是矫诏啊,阁下莫要自误!”张邦昌焦急大喊。
杨惟忠的亲兵已经动手,将张邦昌的嘴巴堵住,然后拖下城楼押付府衙大牢看管。
城楼上清净了,两位文武官员却忧心忡忡。
张孝纯叹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