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不起,自然恭敬,可如今对上李家也是软弱…未免前倨后恭。”
闻武在地上竖着耳朵,汀兰真人只微微一笑,轻声道:
“昭景如今深恨长霄,你以为邺桧不恨么?邺桧哪怕能忍受昭景逃走以后连带着恨上他,也决不能忍受为长霄除一仇人,让长霄得了大机缘,自己还背着黑锅…”
汀兰真人意味莫名地停了停,转了话语,道:
“朱宫真人的诸位手下,可都安排好了?”
千璃子连忙点头,恭声道:
“朱宫真人已经嘱咐过,把各位修士都安排到附近去了,她晨间去了一趟玄岳山门,邺桧真人应当领她看过一遍,大多商议清楚了,方才回来…只是…”
汀兰抬眉,见着千璃子半是尴尬半是厌恶地道:
“朱宫真人这些属下毕竟是东海修士,这些筑基连带往下一众练气,都没有什么好性子,打着探查地形的幌子出去劫掠,荒野、山稽劫掠还在许可之中,有几个都到了望月湖东岸了…惹得人家望月仙族大为紧张。”
汀兰真人似乎有所预料,让两人下去了,见着玉台上现身出一位十六七岁模样的红祆子女娃,双手负在身后,汀兰真人看起比她还大七八岁,却稍稍一礼道:
“姐姐来了。”
朱宫真人迈了步子上来,道:
“妹妹,我看邺桧的态度,孔海应是死了,这事情是昭景的谋划,装成富恩送过去,你说他诚雅有器量,是安定的性格,我看未必,今后若是再来个李周巍,还不得到天上去。”
“果真死了…”
汀兰稍思量,摇头道:
“这事情有待斟酌,总之李曦明既然在东海疗伤,长霄不知所踪,李氏你也要给些面子,到时候玄岳的事情我去说,姐姐把好分寸即可。”
“好…”
朱宫真人笑着点头,答道:
“孔氏有个孔秋妍,我正有个族侄,那个小一点的孔夏祥…也有族人让他选,有了济危之恩,以如此隆重的姿态对待孔氏…雪中送炭弥足贵。”
“这一着堂堂正正,孔氏后辈今后要感恩戴德,下能统领山稽人心,上能治一治这些魔道习气。”
玉台上的风越发大,汀兰为她斟了茶,朱宫真人一句话把孔氏上下的婚姻定好了,剩下没说完的话里几位孔家人好像连生死都隐约可见,听着汀兰提醒道:
“静怡山还有个孔孤漠,听闻玄怡喜爱他,你同玄怡一向关系好,可别太过火。”
朱宫迟疑,放了茶,答道:
“这倒是个麻烦。”
海角。
地脉之中的火焰汹汹,水与火相激,四处都是白气,李曦明盘膝坐在正中,火焰从鼻息之中吐出,往四处蔓延来。
随着【桑谀参九玄法】在体内滞留的时间越长,身边的黑焰越发凶猛,烤得他躯体琉璃脆响,微小的裂纹四处密布,李曦明仍舍不得把火引到巨阙庭中,叫前功尽弃,只时不时拿出【虺元灵水】来。
可叫他心惊的是【桑谀参九玄法】的火焰烧得久了,渐渐对【虺元灵水】有了抵御之力,越发不显著,李曦明忍不住忖道:
“若我不是个炼丹的…对自己的伤势拿捏的准,对火焰也了解,这法术还真是难以解决,兜玄道统…日后要小心。”
他骤然睁开眼睛,灵识迅速从地表穿出,隐隐约约听见一片喧哗声,一道颇为阴柔的声音尤为突出:
“姓夏的!那地界就在此处?”
“禀大人,正是…”
李曦明心中终于激动起来:
‘好好好!这姓夏的果然能用,毕竟是天涯海角的妖物,毫无背景,哪里能识得太多陷阱…这筑基带着一群手下过来了!’
他心中的激动一过,心中立刻暗暗念叨起来,祭出仙鉴探查之能,将周围太虚看了个一干二净,确保没有紫府停留在此处,这才往上看去。
便见一群大小妖物,虾蛇龟蟹,成人型的、不成人型的,乌泱泱一大片,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