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安稳。”
宁完我没看铁豹子,而是看向张嫂,嘴里用满语叽哩咕噜问了一通,像是在问情况是否属实。
张嫂却只是随意点点头,很嚣张的样子。
孔兴弥、胡敬事眼看计划失露,神色萎靡,脸色满是悲伤愤忿。
宁完我冷笑不已,又问道:“你们可还要继续演?”
“呸!狗汉奸。”
“汉奸?”宁完我淡淡道:“我本辽阳人,在大清太宗皇帝时屡上谏言,抚境安民,救了生灵无数。反观你们楚军是怎么做的?王笑水淹辽阳城,使全城百姓沦为鱼虾,死者遍野。这其中是非,岂是你们两个无知书生能定言的。”
“放屁!建奴掳掠中原,烧杀抢掠你怎么不说?屠戮蓟镇你怎么不说?狗汉奸,你再怎么粉饰也掩盖不了你助纣为虐的无耻行径……”
胡敬事还在大骂,宁完我却懒得和他争论,挥了挥手,道:“王珰留着,这两个书生拖下去砍了。”
王珰大惊,忙替他们求饶不止。
“大人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他们读书读傻了。我愿降,我还能劝他们投降,求大人别杀他们……”
宁完我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会,讥道:“我岂能信你?”
眼看两个书生被清兵堵着嘴越来越远,王珰急得满头大汗,转头又去求张嫂。
“嫂子,哪怕我们是敌国,念在往日的交情上,饶他们一命吧?我错了,我以前不该天天让你做饭洗衣……”
好不容易,张嫂终于还是向宁完我淡淡道:“胡敬事的那份名单还没问出来。”
“我不要什么名单,安知这不是离间计?”宁完我笑道:“由我坐镇真定府,谁都休想复叛。”
张嫂默然片刻,又道:“这两个书生我要带回盛京,且留着性命。”
“这恐怕不妥吧?”
“哼,你若不放心,派人看管便是。”
宁完我凝视了张嫂片刻,最后还是不愿得罪张嫂,吩咐把人先关押起来。
末了,又让人嘱咐知府黄玉光对真定府百姓宣称已捉到了王笑,封锁全城。
忙完这些,宁完我提笔给拜音图写信禀告情况。他所担心的是,眼下真定、沧州这一条防线,最薄弱的就是真定府,因为真定新附,人心未稳,官员中多是楚瑞旧臣,极可能像倒马关一样降而复叛。
“祁充格前车之鉴,不可不慎。”
写到这里,他再次想到张嫂,揣度起来。
这个其其格,总不会投了楚朝吧?
沉吟良久,宁完我招过几名心腹,吩咐了起来。
“你在宁大人面前,是不是太嚣张了?”铁豹子低声问道。
“别碰我。”张嫂先拍开他的手,才道:“宁完我蒙先帝重恩,如今却投靠多尔衮,我今天已经是给了他面子。”
“是吗?那我到了大清,能得个一官半职吗?”
张嫂盯着铁豹子,道:“你真要投降大清?还是存了心思利用我?”
“老子能利用你吗?老子的骨肉只还在你肚里揣着。”
“姓铁的,你真就抛下你那些弟兄?”
“不然呢?你愿意跟着我投降汉人朝廷不?”
“我看不起你。”张嫂骂了一句,自上了榻,又一脚把铁豹子踹下来,骂道:“滚一边去,别跟我同榻。”
铁豹子也不气,拿被褥铺了个地铺,嘴里道:“老子想明白了,谁当皇帝不是当,管他满人的朝廷汉人的朝延。日子过得下去就行,总有一日你知道我是真待你好。”
张嫂也不应,两人就这般躺到半夜,听得屋外一声轻响之后,张嫂叹了口气,又道:“姓铁的,听墙角的人走了。”
“诶,我上来。”
“滚开!”张嫂道:“你还不和我说实话,你是真降还是假降?”
“真降啊。”铁豹子圆圆的眼睛一瞪,很是真诚的样子,“老子这不是成全你吗?”
张嫂默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