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的嘴里那都是山珍海味,还有什么吃不得的。
才吃了数大碗,已经是少了。
魏澜坐在顾楠的对面给顾楠夹了筷菜,问道:“楠儿,你也十七岁了吧?”
“差不,多吧······”顾楠具体几岁其实自己也不清楚,十七岁其实是她自己估摸着报的岁数。
魏澜认真地点了点头:“有些事,却是不能再拖了。”
“唔。”顾楠把嘴里的饭食咽了下去:“师娘,什么事啊?”
“什么事?”魏澜伸出手敲了一下顾楠的额头:“当然是女儿家应该学的事情。”
温和地责备道:“你看看你,被你师傅教的,哪有点姑娘家的样子。”
说着又将顾楠嘴角的豆粒拿了下来。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你的年纪也到了,这样可没样子。论姿色,这咸阳有几家姑娘比得上你的。论才学,自然是更不用说。不能在这面差了别人不是。”
魏澜显然对自己家的姑娘非常自信。
“前段时间你师父拖着你,也没个空闲,这段时间,师娘做主,每天抽几个时辰休息休息,学些女红古礼什么的。就让画仙和小绿麻烦些便是。”
“啊···哈。”顾楠的嘴角抽了抽,女红古礼?
这还不如背兵书吧······
“老婆子。”白起往嘴里赛了口菜:“你也不能这么说,楠儿随我军旅,何须学那些。”
师傅,你真是我亲师傅。
对于白起的解围。
顾楠向白起投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白起对着顾楠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说这都不是事儿。
“你还说,便是军旅,那也是女子,总得学些,若是吓跑了日后的夫家,你担待的起吗?”
魏澜瞪了白起一眼,白起立刻不敢说话了。
喂,师傅啊···
“好了。”魏澜强势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事儿就定了,明天起,画仙和小绿就把楠儿教起来。这事老汉你管不得。”
“成。”白起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敢管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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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凉,夜里,顾楠洗了个澡,带着还有些湿的头发坐在房外的台阶上。
她仰着头,看着那棵老树。她很少出门,在这个年代里,她最常做的事情,或许就是看着这棵老树,或是在这棵老树下练剑,习书。
头发沾湿,有水滴从发鬓滴落,顾楠抓着绢布在头上又用力地搓了搓。
“姑娘这样倒也不怕着凉。”
顺着声音看去,画仙正站在小院的门口。
“画仙?”顾楠朝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睡不好,就出来走走。”画仙走了过来,慢慢地坐在了顾楠身边的不远处。
“这样···”
两人坐在树下发呆。
画仙突然说道:“姑娘,之前的画···”
“这个···”顾楠愣了一下,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那张绢布,画仙出征前送给她的画,倒是一直放在怀里,上面已经是血迹斑斑,苦笑了一下。
“却是已经脏了。”
画仙看着那张绢布,微微出神:“姑娘没扔掉画仙就已经很感激了。”
又看到那绢布上的血迹,怅然若失。
“想必,是受了很多伤吧···”
“怎么会···”顾楠抿着嘴巴,眼睛微垂。
“我这么厉害。”
画仙被顾楠逗笑了。
笑了很久,渐渐停了下来。
画仙抱着腿,仰头看着那月亮。
“姑娘,你为什么要去打仗?”
“嘛。”顾楠也转过头,这夜的月光很好。
半遮半掩的陷入云中,似看得见,又似看不见。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