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卖多少,赶快割肉退场,认倒霉吧!
谁都知道,一旦恐慌情绪蔓延,人就失去了理智,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虽然以前打过铜价之战,也打过交子之战,但那个和金融恐慌还不一样,严格意义上,这算是大宋第一次的金融市场危机。
所有人都发了疯,已经不问原因,失去了理智,就是往外面抛,多少钱都抛!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这些消息。
毕竟很多在朝为官的,都有自己的渠道,他们并不认为王宁安会战败,当消息传出来,他们到处打听,想要证实真伪。
偏偏在这时候出了问题。
他们发现,大约在七天之前,西域的消息就被封锁了,任何的呈报奏折,全都看不到了!
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真是战败了,朝廷不敢往外生长,所以才极力压制?
难道流言是真的?
一瞬间,原本还笃定的官吏们,也纷纷坐不住了,他们派人去白马寺,去了解情况。结果家丁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回来。
告诉他们,现在所有人都在抛售,很多股票的价格已经不足发行价的两成,再这么下去,就成了废纸一张!
包括之前文彦博发行的官方战争债券,也出现了暴跌。
到了这一步,最镇定的人也按捺不住。
抛吧!
满世界都是抛售之声,唯独在那座优雅宁静的别院之中,萧观音淡淡吐出一个字,“买!”
瞬间,王家留在东西二京的势力,包括各种商行,金银店,豪商,巨贾,总而言之,是王宁安一系的,当然,也混了一些其他的奇怪生物。
大家一涌而出,冲到了白马寺,瞬间,将所有债券和股份包圆儿。东京因为距离的问题,比起洛阳晚了一天多,当情况是一模一样的。
短短的时间之内,所有的股票和债券都被卖光了。
……
吕诲从白马寺跌跌撞撞走出来,他投进去30万贯,此刻只得到了3万贯不到,损失了百分之九十!
吕诲的心都在流血,多年积累,这么多的家财,荡然无存,往后可怎么办啊?
他无语凝噎,垂头丧气,回到了府中。
家里的夫人还算贤惠,没有多说什么。
“老爷,富贵天定,就不要太过伤心了。咱们至少还保住了一点家产,瞧瞧西凉王,多风光的一个人,连脑袋都没了,比起他啊,您该庆幸才是!”
“王宁安!"
吕诲好像被敲了一记闷棍,突然脑袋一闪,惊呼道:“王宁安死了?他死了?”
夫人不解,心说王宁安战死,不是老爷带回来的消息吗,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难道是赔钱赔的脑子不好使了?
吕诲此刻,却是冷静了不少。
王宁安是何许人也!
堂堂西凉王,他要是真的战死了,想瞒是瞒不住的。毕竟不光是大宋,还有西夏,他们可不会客气。
想到这里,吕诲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都说王宁安死了,可却没有见到一个正式的公文,也没有收到地方的一份奏报。
他在御史台做官,向来消息最灵通不过,居然也没有可靠的情报来源……甘州的仗到底打成了什么样?
谁能告诉我啊?
吕诲坐不住了,他干脆从家里出来,空着肚子,直接跑到了御史台,他刚走进来,就听到有人谈论。
原来是兰州那边,下了暴雨,把路给毁了,因此有七天的光景,西北的战报送不过来。不过不要紧了,送来的全是好消息!
第一条就有关木征和野利遇乞的。
的确,老狐狸打了败仗,而且丢了性命,不过根据王宁安的奏报,没藏氏的后人,没藏弘扬已经接过了兵权,并且发誓效忠大宋。
而且没藏弘扬还出面指认,说是李谅祚并非元昊亲子,而是没藏太后与人私通所生……这个消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