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进取,狄相公又受了伤,需要养兵……这样吧,让杨文广去横山,把担子挑起来,另外要告诉他,年内一定要拿下凉州,需要多少兵,多少钱,都跟朕说,朕绝不吝惜。”
王宁安有些迟愣,这些年老岳父一直在河北,先是养病,接着是练兵,和契丹打了不少仗,可谓是经验丰富,功劳威望都是顶尖儿的,可问题是老丈人接女婿的位置,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景平,你还是有些担忧啊!”
王宁安道:“杨将军一直在河北打仗,骤然来西北,怕是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朕信得过他。”赵祯想了想,又道:“景平,你我君臣之间,不必想那么多,就像以前一样,你一心谋国,朕是相信你的!”
不知不觉间,赵大叔的眼神当中,居然有一丝渴求。
王宁安更加惶恐,他并不想怪赵大叔什么,坐在皇帝的位置上,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比赵祯更宽宏了,作为一个皇帝来说,他没有什么错……只是有时刺儿一旦埋下了,就不容易拔出。
王宁安咬了咬牙,“既然陛下觉得杨将军可以,那就让他试一试。”
……
提拔杨文广,至少表明了赵祯的态度,君臣之间,又轻松了不少,总算能说到正题上了。
“景平,朕万万想不到,那两个畜生,居然打着朕的旗号,私自调动人马,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朕有负阵亡的将士啊!”
说着,赵祯的眼圈泛红,忍不住咳嗽起来。
“陛下,请善保龙体,臣说句过分的话,陛下心怀亿兆黎民,苍生百姓,九州万方,何等辽阔,不需要为了一隅一时的得失,过分伤怀,损了龙体。”
赵祯摇头,“景平,沙场战死,马革裹尸,没有话说。可这十万人,全是因为有人打着朕的旗号,胡作非为,他们是死在了朕的手里,朕,朕愧对他们……死伤将士的抚恤朕已经着令去办了,一定要从优从厚,他们的家人也要照拂,这笔钱,朕会想办法筹措……只是要让将士们瞑目,就必须给他们报仇雪恨,将这背后的重重黑手,都给揪出来!”
赵祯的声音越来越高,“密谍司,政事堂,枢密院,兵部,从上到下,都太让朕失望了,这些官吏只会逢迎,全无原则,若是有一人能坚持,也不会如此!”
这话倒是不假,因为大宋有完备的制度,只要按照规矩走,像这种私自调动大军的事情,并不会发生。
可坏就坏在了上上下下,缺少敢勇于坚持原则的臣子,面对乱命,没一个人敢阻拦,赵祯这些日子不断反思,难怪唐太宗说魏征死了,他少了一面镜子。
面对皇帝,敢说真话的臣子太可贵了。
以往欧阳修算一个,另外包拯也算一个。
现在这俩人一个醉心学术,一个重病缠身,都不能替皇帝分忧。
王宁安倒是能说些实话,可问题他是权臣,而非直臣,也不能随意阻止皇帝。
想来想去,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减少皇帝直接下令,把大权交给政事堂,让他们处置,插手少了,也就不会犯错误。
赵大叔有时候也在想,真不是皇帝想要怠政,而是天下太大,事情太复杂,真不是寻常人能解决的。
打天下的太祖皇帝,江山都是他打得,如何治理,当然是得心应手。
可是后辈子孙,完全靠着祖宗血统,也不问本事如何,兴趣如何,就把江山重担压了下来,坦白讲,能扛起来的不多。
皇帝扛不起来,就需要找宦官、外戚、文臣、武将、宗室……总而言之,是能帮他分担的人!
赵祯有些晃神,迟愣一下,摇了摇头。
“还是说案子吧,景平,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王宁安道:“陛下,臣控制了谭宪,根据他的供认,是沈端为了抢夺军功,让他这么干的。”
“那你的看法呢?”
“臣以为沈端难逃干系,但问题是要调动方方面面,配合放水,绝非一个沈端能做得到,臣以为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