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望子成龙,把他们的孩子送进六艺,就等于是赢在了起跑线。
粮食是不少,可朝廷又不是白要,再退一步,就算白要,也要花这个钱!
君不见后世多少家长痛骂房价太高,但是只要有点条件,还是乖乖去买学区房,宁可卖了别墅,也在所不惜!
六艺学堂的招牌可比后世最好的名校,还要名一百倍!
老文算是摸准了士绅的脉,一击即中。
从皇帝,到大臣,再到士绅……尽管怀着复杂的目的,但是大家的力气用到了一处。
西安、渭南、华阴、潼关、三原、陕州……等等,遭灾的地区,得到了最好的救济,灾民有粮食吃,有活儿做。
人心安定,一点乱子没有。
当然也不能说没有,比如崔家就派出了很多人,想要煽动造反,结果他们派出来的人全都被抓了起来,愤怒的百姓把他们扭送到官府,当即明正典刑。
为首的一律斩立决,随从被贬为奴隶,让他们负责修堤坝、道路,而且他们没有工钱可拿,每天干活的时间是其他人的两倍。
老百姓没有任何同情,恨不得让他们累死才好!
崔家积累了千年的名声,彻底毁掉了。
从一个人人羡慕的世家大族,到万民唾弃的害人精,崔家只用了几个月的光景,真不知道他们是该哭还是该笑……其实此刻的崔西枫既没有心思笑,也没有心思哭,他正被自己的二叔崔志左右开弓,狠抽嘴巴子!
……
“完了,全都完了!”
崔志像是暴怒的狮子,他把侄子的脸打得跟猪头似的,血水顺着嘴角流下来,看起来好不可怜,崔西枫也不敢去擦,只能任凭叔父痛骂。
“蠢材,愚蠢透了!”崔志来回狂躁地走着。
他真的被气疯了,“你知道吗,外面都怎么说咱们家?现在各个州县,到处都贴出告示,说咱们是勾结西夏的罪人,是残害百姓的贼,还说本来暴雨不会成灾,是咱们扒开了堤坝,致使洪水溢出,冲走了十万生灵!我问你,名声狼藉,我们何以自处?千年的经营,都被你给毁了!”
崔西枫直挺挺忍着,没有一句回嘴,他叔叔骂得都对,他还能说什么。
等到崔志打累了,也骂累了。
崔西枫才苦笑道:“叔父责备的是,侄儿的确办了错事,可侄儿要说,哪怕换了别人指挥,也会犯错,我们的对手和以往不一样了!”
崔西枫真是惊了,怕了,傻了!
以往朝廷救灾,成绩最好的,也不过是救活一半人而已,一百万人,总要饿死三五十万!
六七百万人的灾害,已经超出了大宋的能力范围。无论怎么算,都要酿成民变!
可朝廷愣是给撑住了,除了老弱之外,几乎没有多少死亡的。
一个修路工,一天领2斤粮,他吃一斤,给家里一斤,就能保证三四口人不会饿死,十天发100文钱,积攒一年半载,甚至能建一个土坯房,稍微忍一忍,又像以前那样过日子了,甚至朝廷还降下旨意,三年免除赋税,不但免税,还要求所有地主士绅,必须降低田租,对于收成在五成一下的百姓,则要免除田租!
再有,西京银行还主动提供低息贷款。
在救灾过程中,有两个金字招牌,一个是带领大家走出困境的六艺学生,一个是无所不在的西京银行。
靠着这两样,人心被朝廷牢牢掌握,崔家所有的努力,就跟耍猴一样可笑。
“叔父要骂侄儿只管骂,要打也只管打,侄儿办错了事情,理当受罚。可眼下呢,我们必须往前看,要尽快拿出行动,不然等到灾民安置完毕,朝廷就会对我们下手了!”
崔志强忍着怒火,他也不得不承认,侄子的话有道理。
“你说,要怎么办才好?”
崔西枫显得很激动,大声道:“立刻举事,再也不能等了!”
崔志迟疑道:“你摆平种家军了?”
崔西枫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