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角上是个模样有些怪异的三足双耳药炉,他听师父提起过,这药炉是开山祖师传下来的,只是当年动乱的时候丢失了,师门的人花费了许多功夫也没能找回来,是整个师门最大的遗憾。
院内的药香更加浓郁,这四合院内东西厢房和正房,庭院中间种着一棵桃树和一棵石榴树,下面摆放着藤制的桌椅,不少人手里拿着号牌坐在椅子上等着,也不知是树的缘故还是宅子位置好,坐在庭院里不仅不热反而心静了不少。
东西厢房和正房都是改建过的,西厢房一层抓药二层煎药,这里煎药都是用最传统的炭炉和砂锅,东厢房被隔成一个个小房间,给那些不方便的病人入住。
正房门口有一套木质桌椅,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坐在那里给人登记了大致病情后递过去一个号码牌,见青年走过去,就问道,“是哪里不舒服?”
“请问程老在吗?”青年的声音很好听,就像山涧缓缓流过的泉水。
可是再好听也没用,就见年轻人头都没抬说道,“有预约吗?”
青年说道,“我和程老通过电话,说是今天来的。”
年轻人这才抬头看向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口气也缓和了许多问道,“名字。”
青年笑道,“唐明远。”
“唐明远?”年轻人愣了愣拿出另一个本子翻了起来,这都是和程老有约的病人名字,“没有啊。”
唐明远皱了皱眉头,年轻人又翻了一遍问道,“要不你现在给程老打个电话?”
“行。”唐明远掏出手机,拨通了程老的电话,可是程老不知道忙什么,电话一直没有接通。
年轻人眼神也露出几分怀疑,倒不是他多疑,而是程老名气大,他遇到过不少打着各种名头想插队见程老的人。
见唐明远连打了两个也没打通,年轻人说道,“要不,你到旁边等会?等打通了再说。”
今天如果换成其他人这样,他早就把人打发走了,不是他吹牛,在帝都那些当官的见了程老都格外恭敬,来了医馆不论身份想见程老都要预约,程老没时间都得在外面老实排队等着。
可是架不住唐明远容貌清隽俊美声音好,笑容又让人觉得格外真诚,哪怕他上身一件乳白色大仓鼠图案的t恤,那大仓鼠是3d印染的颜色漂亮还带着立体感,仓鼠看起来毛绒绒的,粉嫩的鼻子和粉粉小爪子格外惹人怜,让人看着都想戳下,下身是一条西瓜红的短裤,亮蓝色的头发在银色亮片的帽子下格外抢眼,依旧让人忍不住对他格外优待,唐明远这个人简直把颜即正义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好的。”唐明远倒是脾气很好,收了手机找了个空椅子坐下,他旁边坐着一对年轻的夫妻,女的怀中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那孩子面色青黄不过眼珠子黑润润的倒是有几分可爱。
那对父母看见唐远明点了下头,明显因为孩子的病情没什么心情聊天。
其实所有病人中儿科是最难的,清代医学家吴瑭的《温病条例》中就提过,儿科又称哑科,因为孩子不会说话或者表达能力弱,很多不舒服的病痛都不能很好的表达出来,这就增加了医生看诊的难度,而且孩童时期体质娇弱,不仅容易感染疾病,在生病后更容易产生各种的病变。
至于用药,药用的多点会使得其胃纳呆滞,药用的猛点,可能伤到孩子的五脏六腑,稍微不对症就治不好病甚至可能越治越重。
不精通内科、外科、妇科等各种辩证处方用药懂得人体生长和变化根本的,是绝对不能从事儿科的。
可见自古以来不管是治疗儿科疾病还是给孩子调理身体都是个难活精细活。
小儿病宜先观形症神色然后再诊脉,因为孩子在年轻母亲怀里,唐明远也不好盯着一直看,只能从面色上判断大约是惊病。
面赤为风热,面青惊可详。
“孩子很懂事啊。”唐明远小声感叹道,“都不哭闹。”因为师父的缘故,唐明远很喜欢和老人幼童打交道,看见这么小的孩子病的难受,难免多关心了几句。
孩子的父亲苦笑了下说道,“这孩子原来闹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