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
“清云,醒来!”萧月生端坐于轩窗下的书案前,沐浴在桔红的晚霞中,冲着张清云轻轻一喝。
他的轻喝直入其心神,宛如玉磐清鸣,不会扰人心神。
张清云如扇般的长长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明眸,一双眸子流光溢彩,宛如珍珠。
“你怎么来了?!”见到萧月生大喇喇的坐在窗下,刚自静中入动的心神有些怔然,不由蹙眉,无声无息的被男人靠近,令她颇是恼火。
“难道我不能来?!”萧月生亦是皱眉,带着几分火气,全没有了平曰里的慵懒与嬉皮笑脸。
“……有事吗?”张清云见他一幅找碴的架势,与往常迥然,摸不准之下,便轻轻避开,不与其正面相撞。
“没事就不能来?!”这一句,萧月生却是收起了火气,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态,顺手在身后书案上摸了一本书,随意的翻了翻。
月白道袍下,张清云仍旧显得高耸傲立的胸脯剧烈的起伏了一下,用力吸了口气,将无名之火压了下去,闭口不言,只是微眯着明眸,望着身披彩霞、面容朦胧的他。
两人隔着霞光彼此对视,似是无声的斗争,眼神如剑,屋内沉默中透着张力。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萧月生收回目光,不再正大光明的观瞧眼前丰神如玉的女子,自心底升起了股股柔情,似是茶盏飘起的白气。
“听说,鼎鼎大名的清微神剑受伤了?!”萧月生漫声而道,清朗温润,在屋内缭绕不绝,却不弥散到屋外,殊为奇异。
在凌波亭中运功于耳的杨若男失望之极,苦笑着对注视着自己的小玉诸女摇了摇头,她只听到前面两句针锋对麦芒的话,便再也没有了声响,着实令人好奇难抑。
张清云却能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之意,不由妙目一睁,轻轻哼了一声,却也无话可说,这次确实吃了一记闷棍,……不过他此时落井下石,也够可恶的!
“葵花宝典也被人当面毁了,是真的吗?!”萧月生身子前探,温润的脸庞钻出霞光的笼罩,清晰可见其上疑惑的神态,似是真的不知道一般。
“谁说的?!”张清云黛眉微蹙,横了萧月生一眼,恨恨说道:“葵花宝典并未被毁,被他们掉了包,已经抢走了!”
“嗯——?!”萧月生将涌至嘴边的讽刺之语咽下,也顾不得斥责其不戴镇神簪之错,身体归位,重新让霞光将自己笼罩。
“……如此看来,他们还是冲着葵花宝典来的,不是向你寻仇喽?”萧月生抚着黑亮的八字胡,点着头缓缓说道,似问非问。
“这却难说得很!”张清云抒了一口气,平抑心情,微一沉吟,摇了摇头:“……看他们拼命的狠劲,好像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似的,若男若来晚一些,怕是真要杀我。”
“好大的狗胆!”萧月生重重一哼,双眸之中金光隐隐一闪,随即敛去,在霞光中极难发觉。
张清云慨然一叹,如玉的面庞泛起一丝苦笑:“蚂蚁咬死象,他们的武功并非十分高明,只是太过疯狂,舍死忘死,很难对付!”
“看清他们的相貌了吧?”萧月生抚着八字胡,微皱着眉头,能够猜得到那时的情形,若有拼死之心,即使武功不济,却也令人忌惮万分。
“蒙着脸呢!”张清云摇了摇头,恨恨而道。
“堂堂的清微神剑,出剑无功而返,被人围着打了一通,却一个人也未留下,真是……,唉——!”萧月生摇着头,一幅不忍之状,嘴里毫不留情的嘲笑。
由于镇神簪之故,他的火一直憋着未曾发泄出来,说话便变得尖酸刻薄,心底有股激怒张清云的yu望,看到张清云生气,便有一股难言的痛快感,让她不知好歹!
张清云将月白道袍撑起的高耸胸脯剧烈起伏,淡淡的红晕爬上皎洁无瑕的脸庞,她贝齿紧咬着薄薄的红唇,努力抵制,不让自己将身旁的长剑扔过去砸那个可恨的家伙。
萧月生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说得有些太过了,这般说话,实在有失风度,不由苦笑道:“失言了,莫怪!……他们的武功数路难道也看不出来?”